“啊!神甫,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回事,她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”神甫凄然回答,不让惊慌的奶妈再往下说。
于是夏伯龙把于絮尔不敢査问的事说了出来:包当丢埃太太上罗佛家吃饭去了。
“萨维尼昂呢?”
“也去了。”
于絮尔浑身一震;夏伯龙神甫象触电一般也踉着打了个寒噤,心里很难过,久久不能消释。
“所以咱们今晚不到她家里去了神甫说,“并且,孩子,你最好不必再去。老太太以后接待你的态度,会伤害你的自尊心的。我们已经把她劝得动心了,肯提到你的婚事了;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阵风,使她突然之间又变了主意。”
于絮尔声调很坚决的说:“我准备听天由命,把什么事都看作意料之内。遭到这种患难而知道自己并没有得罪上帝,就是大大的安慰了。”
“好孩子,你得逆来顺受,不要随便去猜测天意。”
“我不愿意疑心包当丢埃先生的人格,冤枉他……”“干么不叫他萨维尼昂了?”神甫觉得于絮尔的口吻有些气愤。
她哭着说:“对,我不愿意疑心我亲爱的萨维尼昂,”说到这里竟嚎啕大哭了。“好朋友,我心里还认为他的品格和出身一样髙尚。他不但亲口说过只爱我一个人,并且还有事实证明,因为他对我非常体贴,甚至拿出牺牲精神来克制他的热情。最近篷葛朗先生和我说起有个公证人提亲,我伸出手去让他握着,这是我破题儿第一遭的举动,我可以向你发誓。固然,他开场是和我取笑,隔着街送了我一个飞吻;但从此以后,他的感情没有越出最严格的范围,那是你知道的。除了那个只有天使看得见的一角之外,你把我的心都看得明明白白,我可以告诉你:他的感情使我精神上得到许多好处,它使我甘于贫苦,减轻了我身遭大丧的悲痛,这丧事表现在我孝服上的,远过于我心中的。噢!那是不应该的。我心中的爱情的确超过我对干爹的感激,所以上帝给了我报应。有什么办法!我自命为萨维尼昂的妻子;我太得意了,也许上帝便是惩罚我的骄傲。你刚才说得好,我们的行动只应该把上帝作中心和归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