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恪远虽因南疆之事处境艰难,但他依旧是大周的左相,冯其真官阶在他之下,贸然监视上官,只要他参上一本,冯其真的官位只怕不保。若言官追究下来,只怕冯其真身后的萧容琏也难摘干净。
皇室中人对利益的抉择最为敏捷,萧容琏当即起身把他搀扶起来,赔笑道:“左相放心,本王必给左相一个交代,今日是你的寿辰,万不可做悲戚之状。”
他说着,又向冯其真喝道:“糊涂的东西,还不快给左相磕头认错。把那人打五十棍,逐出京兆府。”
冯其真不敢反驳,老老实实过来给孟恪远磕头认错,又命人把那人拉了出去。
萧容琏回身对孟恪远笑道:“左相,本王还得用冯其真查清灵妙寺和黑山坳两案,左相大人大量,先暂且宽恕他,待两案查清,本王定叫他到府上负荆请罪。”
孟恪远颔首:“但凭殿下做主。”
萧晏泽和萧容珩在后面观望这一出闹剧,看着萧容琏从一开始的倨傲,到现在的软言赔笑,孟恪远借着萧晏泽的话,悄无声息地就扭转了局面,萧容珩不禁暗暗点头。
萧晏泽靠着椅背,转动着手中的墨玉佛珠,剑眉下的星眸,微光闪过,很快又趋于沉静。
安抚好孟恪远,萧容琏坐回椅子上,看到廊下躬身肃立的程安,他的太阳穴激烈地跳了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