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那儿抽着烟,对自己的腿脚看得那么无足轻重,这是我生平遇到过的最有趣的怪事之一。
“打从我进行广泛的阅读以来,你也在从事广泛的写作了,是不是,先生?”欧默先生露出钦佩的目光打量着我说,“你的作品写得多好哇!那里面的描写生动极了!我每个字都读了——每个字。至于说想打瞌睡,那是绝对没有的事!”
我笑着表示很满意,不过我得承认,我认为这种从看书联想到打瞌睡的念头,是意味深长的。
“我敢以名誉向你保证,先生,”欧默先生说,“当我把你那部书放在桌子上,看着它的外表时,装订得整整齐齐的一、二、三共三册,想到我曾跟你家有过交往,我就跟潘趣[4]一样得意。哎呀,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。不是吗?在布兰德斯通,一个可爱的小人儿,埋在另一个人身边。那时候你也还是个小人儿哩。唉!唉!”
我提起了艾米莉,这才换了话题。我先让他知道,我并没有忘记,他一直对她非常关心,一直善待她;然后把如何靠玛莎的帮助找到了她,以及她又回到自己舅舅身边的大致情况,对他讲了一遍;我知道,这位老人听了这些话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,等我说完,他充满感情地说道:“这消息我听了高兴极了,先生!这是许多天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!唉,唉,唉!对那个年轻女人——玛莎——现在打算怎么安排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