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们把几名战友的尸体肢解后,分装进铝制真空盒,这在过去漫长的经验中被证明能够救命。
这场遭遇战来得太突然了。
也许是这片河谷的景色过于迷人了。清甜的和风,水面的粼光,还有让人一眼望去心神愉悦的墨绿的起伏不定的山峦,似乎勾起了男孩们某种遥远而朦胧的记忆,以至于忽略了本该捕捉到的空气震颤。直到阿古的那一声尖叫传来。
战争只持续了2分36秒18毫秒。
男孩们脱下血迹斑斑的战斗服,赤身裸体地在尸体间起舞,水花随着他们的舞步四处飞溅。他们齐声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,关于胜利、信念和六月的烟火。舞毕,又比赛谁能够尿得更远,一束束发光的弧线从他们下身光滑的排泄孔射出,落入河水,在空气中激起一片多彩的水雾。
而这一切,都与阿古无关。
阿古躲在树后,看着队友们欢庆胜利,他咬白了嘴唇,眼圈泛红,似乎有说不出的委屈。关于那一声尖叫究竟是警报,还是向敌人暴露了自己,阿古与其他人有着不可调和的分歧。毕竟他是队里唯一一个无法关闭恐惧回路的战士,而作为一名战士,这几乎决定了他的命运。
男孩们穿戴完毕,似乎有了共识,他们围成圆圈,头颅紧紧地抵着彼此,似乎这样做才能够让集体意识的传导更加通畅。在阿古看来,队友们变成了一只拥有八个身子、一个脑袋的连体生物,而自己是游离于其外的第九个身子,只不过思维还如触须般若隐若现地搭连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