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楼是偏矮的斜顶,她的床没有架子,不过是地上的厚床垫。睡到半夜,忽然感觉有什么带着点微凉的东西爬进了她的毯子里,她试图睁开眼睛,然而太困倦,眼皮就像被胶涩住了一般,怎么都牵扯不开,最后迷迷糊糊翻了个身,又睡着了。
清晨,雨过天晴,窗外鸟鸣啾啾。
夏锦年醒过来的时候,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,顺手就扯高了毯子,遮挡在了眼睛上,然而——
一瞬间,她看清了一双带着惺忪睡意的眼。
夏锦年迷惘地与这双眼睛对望,她的床上为什么会有人!“啊——”伴随着尖叫,夏锦年又惊又怕地从床垫上一蹦而起。
“大清早的你吵什么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,裹着她的毯子,只露出半张脸,用带着困意和极为不满神情的眼斜睨着她,声音微哑,带着懒洋洋的倦意。
夏锦年怔了足有十来秒,壮起胆色,气势汹汹地指住那少年的鼻子:“你谁啊!为什么闯进我的家,睡在我的床上?”
少年微偏了偏头,困惑地望着她:“不是你带我回来的吗?”
这是她今年听过最冷的笑话。夏锦年冷笑起来:“少蒙人,我压根就不认识你,怎么可能带你回家!”
“这样啊。”少年点点头,扯过毯子遮着头脸再次躺下,“要没别的事,那我继续睡觉了,你家楼梯太老,踩上去嘎吱嘎吱乱响,你下楼的时候记得放轻脚步,别吵到我睡觉。”